民 初 / 亂世裡，我流浪的愛情 " 07

當我再度睜開眼早已日上三竿；

像上次一樣，他結實的手臂環抱著我。





還在睡嗎？





我抬頭看了看，卻不巧撞上他的視線。



「早…早安。」我尷尬的擠出笑容。



「嗯…早。」



他苦澀的笑著，眼裡的笑意完全被痛苦取代；

又再次摟緊了我。



「我該回滬了，明天清早。」

「沒辦法參加你的婚禮，就先祝賀你新婚。」



「嗯。」我也緊緊抱住他。



好想把自己嵌入對方的身體裡、心裡。

這種令人窒息的擁抱，對我而言是甜蜜 ──



卻無奈。







好半晌，他鬆開我。

「那個……」

「我們去買你的結婚禮品吧？」



「直接說想買東西送我做紀念就好了嗎。」

我笑，笑他真誠的不坦白。



其實瑞元害羞起來很可愛。







我們起身，更衣。

換上便裝後，偕相上了附近的市集。



「吶，瑞元，你想要買什麼？」



「我還沒有頭緒……」



「是這樣啊。」



「對了，公眾場合你就叫我介石吧。」

他把視線投在我臉上，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面無表情。



「為什麼？」我注視著他。



「因為……」他把臉別了過去。

「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蔣瑞元這個名字。」



我淡淡的笑了，牽起他的手。

他先是一愣，而後也浮上笑容、與我十指交扣。



果然，「瑞元」只屬於我。











我們走到一家玩具店，

店裡沒有華麗的擺設，非常純樸，

就好像小時候鄉下的雜貨店一樣。



「為什麼想要買這種小孩子玩的東西啊？！」

他愣愣的看著架上擺滿的玩具。



「不知道，或許只是不想失去赤子之心吧。」我笑。





他說不過我，便放任我細細的檢視所有的玩具。



「你覺得不倒翁怎麼樣？」

我拿起一個紅通通的不倒翁。



「咦？為什麼？」他看著我



「不管時局多麼的混亂，」

「他都會屹立不搖的站著喔！」



他抬了抬眉，一臉不以為然的看著我。



「好吧，我承認他會搖啦。」

大概是屹立不搖這個詞被他抓到語病了吧。







「逸仙，」他用左手握住我的手，用右手把不倒翁放回架上。

「選一個會讓你想起我的東西吧？」



「啊？」



「可別讓我吃『時局』的醋。」



這…什麼東西啊，根本就是兩碼子事！

不過也好，我和瑞元常常不能見面。

要不是一個在中國一個在日本，

就是一個在南京一個在上海。



買一個能夠讓自己想起在一起時光的東西，應該也不錯吧。



他轉了轉目光，看到角落一對躺著的竹蜻蜓



「這個怎麼樣？」他牽起我的手，走到那兩隻竹蜻蜓前。

「想念的時候，就讓它載著思念飛上天空。」



「飛到彼此身邊嗎？」我笑著，

明明就知道答案，我卻還是想聽他親口說出來的話。



「嗯。」他側抱住我，我把頭枕在他肩膀上。





他買了兩支，一支歸我、一支他帶走。







於是，我的生命中多了一隻竹蜻蜓，

飛在我的心裡、飛在我的天空。











那夜我們很安靜，

彷彿不需說話就能了解對方的心一般。



我把頭枕在他的頸窩，

吸取他身上傳來的氣息。



在他抱著我的姿勢下，我漸漸失去意識，

縱使我不想睡，還是闔上了眼。



在掉入夢中前，我聽到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長嘆息。











早上醒來，他已不在。

看著空蕩蕩的床邊，一股莫名的空虛感湧上。



心頓時像被什麼抽緊了；

才不見他幾個時辰，我已拿起來竹蜻蜓，把玩了起來。



直到聽到門外的人語，我才起身更衣。



「孫先生，快到良辰了。」







10月25日，我與宋慶齡女士在日本完成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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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集都甜甜的，到時候不要說我沒寫過砂糖喔...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