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 初 / 亂世裡，我流浪的愛情 " 09

英士和瑞元在上海的肇和艦起義，很快便有所斬獲。



次年的四月，他們攻佔了江陰要塞已五日；

我的線人寄了電報給我，說反袁之事的成功不遠矣。



但不久後瑞元又被敵兵環伺在其中，起義又告失敗。







五月，傳來了一個令我震驚的消息：



陳其美在寄宿的寓所遭到槍殺。







「都是我……不該教他回中國的。」

罪惡感再度在我的腦海中浮起，然而同時也浮上一個念頭；

要是英士沒有離開日本，現在上新聞頭條的人怕是瑞元了。



雖然知道這是很自私的想法，

我還是不免慶幸了一下自己讓英士回中國。



心痛歸心痛，但人非聖賢，怎麼能完全不自私？





幫我們私下帶消息的人士說，英士死後瑞元十分的傷心。



我想也是，他們這對結拜兄弟的感情好，是眾所皆知的。



瑞元隨後把英士葬在自己的寓所，並在自家設靈堂，

英士的兩子，果夫和立夫，

瑞元也對他們親切有加、有如對待自己的孩子般。





「孫中山先生，」一個甜美的女聲把我的思緒拉回日本。

「中國那邊傳電報來了。」是我的妻子，宋慶齡女士。



「你直接說說要點吧。」

我正被難過和對慶幸的罪惡感環繞著，

絲毫沒有拿起電報來閱讀的興致。



得到了我的允許，慶齡打開信件仔細的看了起來。





接著是一長串的沉默。





「怎麼了？看個信看這麼久？」



我等到有點不耐煩，

伸手想拿信的同時，慶齡的手縮了回去。

正當我覺得奇怪，慶齡低著頭用哽咽的聲音告訴我：



「袁世凱病逝了，就在六月六日。」



「當真？！」

我方聽到上半句，先是傻掉，而後因喜悅而激動了起來。



但是我看到慶齡的眼淚不斷的從兩頰滑落下。



奇怪，像這種時候應該很高興才是，為什麼在哭呢？

還是說死的人根本不是袁世凱，慶齡怕我傷心在騙我？



我腦裡第一個念頭是瑞元。



「慶齡，為什麼哭？」我著急的問她。

「袁世凱真的死了嗎？」



「是真的，袁世凱過世了。」她眼淚依舊掉著。



「那你為什麼……」



「我太高興了，所以喜極而泣。」

她不等我問完，只很快的唸了過這個好像早就想好的回答。



「是嗎。」

我也沒有想太多，知道瑞元安然無恙，

而袁世凱終於不會再有作亂機會。



心裡的喜悅湧上，讓我抱住了慶齡。



「太好了，慶齡，太好了。」



「嗯…太好了。」她在我懷裡只有哭的更劇烈。







然後聽到紙在她手中被揉爛的聲音，

我突然有種心跳停了一下的感覺。



我急忙拉開慶齡，直直盯著她的眼眸。



不對，這根本不是喜悅的眼神！

是心痛、是心頓時被挖空的痛。



「慶齡…」我努力的猜測著、祈禱著……

「那封電報，是誰傳來的？」祈禱我的假設不成立。



她痛苦的閉上眼睛，努力的用哽咽的喉嚨發出聲音：

「是蔣介石先生。」



不用她多說，我想我明白了；

我又在一次的把慶齡抱在懷中。



「對不起。」



她沒有說話，只搖了搖頭。

搖頭，是沒關係，還是不能原諒？



慶齡當初不顧家裡的反對，

頂著與父母決裂的風險，和我結為連理。



可是，為什麼我狠的下心這樣對待她？



「我並不想傷害妳。」

我心裡很清楚，其實現在講這個都是屁話。



她又再度搖了搖頭。



「不要這樣啊…搖頭我看不懂。」

「說說話好嗎？慶齡，對我說說話，罵我也可以。」



然後是出乎我意料動作，

慶齡雙臂環上我的肩膀。



「你說你並不想傷害我？」



「是……對不起，還是害你傷心了。」我摟緊她。



「打從你隱瞞的那天，你就開始傷害我了。」



「到現在，這樣虛情假意抱著我，」

「也還是一直在傷害我，不是嗎？」



我心頭一震，其實慶齡說的一點也沒錯。

頓時有一種心被雷劈成兩半的感覺，

原來我已經傷害她了，而且是這樣的深。



但是她沒有鬆手，卻是繼續抱著我。







明明就知道只會讓自己的傷口越來越深，

為什麼，妳還要緊緊握著那把讓你流血的刀呢？



慶齡，



我不值得。







我只會冷血的繼續讓你受傷。







因為愛是自私的，



因為我是自私的。







--



試貼，小B版還沒正式發布。

因為我對自己的歷史實在不怎麼有信心啊 XD



這就叫做抓姦在床嗎？(摩亞音)

可是又好像不是 XDDDDDDDD